两个债券市场开展互联互通合作 促进债券市场更好支持实体经济

本报记者 杨毅

债券市场互联互通迈出关键一步。人民银行、证监会日前联合发布公告称，同意银行间债券市场与交易所债券市场相关基础设施机构开展互联互通合作。

这标志着债券市场互联互通进程进一步加速，基础设施领域的互联互通取得实质性进展，有助于推动债券市场高质量发展。而如何将两个市场的“相关基础设施机构”连接起来，是实现互联互通的关键一环。

兴业银行(16.480, 0.39, 2.42%)首席经济学家鲁政委认为，允许银行间和交易所债市合格投资者跨市场买卖债券，以及允许部分银行参与交易所债券现券协议交易，是此次公告的两个亮点。不过，此次公告并未明确互联互通的相关细节，预计债券市场基础设施机构会进一步出台相关细则，落实互联互通要求。

互联互通新举措 破解市场老问题

此次互联互通合作，是指银行间债券市场与交易所债券市场的合格投资者通过两个市场相关基础设施机构连接，买卖两个市场交易流通债券的机制安排。银行间债券市场和交易所债券市场债券登记托管结算机构等基础设施可联合为发行人、投资者提供债券发行、登记托管、清算结算、付息兑付等服务。

债券交易按不同场所分类，主要可以分为银行间和交易所债券交易市场，二者存在诸多差异。其中，由机构投资者参与的银行间市场是我国债券市场的主要交易场所，无论是托管还是交易量级，银行间市场均远远高于交易所市场。由于历史原因，两个市场的基础设施之间一直存在着市场分割的问题。

此前，两个市场的互联互通已经有了很多“铺垫”，包括统一执法、评级行业统一监管等，但发行、交易、托管结算等环节的市场分割问题依然存在，在一定程度上阻碍了债券市场要素的自由流动和有效分配。

4月出台的《关于构建更加完善的要素市场化配置体制机制的意见》明确，稳步扩大债券市场规模，丰富债券市场品种，推进债券市场互联互通。

鲁政委认为，此次公告中所指出的二级市场互联互通新举措，将有助于破解此前债市割裂造成的多个问题。首先是方便投资者开展债券交易，避免投资者在多个市场基础设施进行开户、交易等。其次是促使银行间和交易所债券市场投资者结构趋同，消弭此前出现的投资者结构和流动性差异，疏通货币政策传导机制。三是促进债券市场参与主体间的良性竞争。

“相关基础设施机构互联互通合作，将为投资者跨市场交易扫清障碍。”粤开证券首席经济学家李奇霖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

更好发挥债市支持实体经济作用

两个债券市场相关基础设施机构开展互联互通合作，将促进我国债券市场高质量发展，让其更好地承担起支持实体经济的枢纽作用。

近年来，我国债券市场取得长足发展。数据显示，截至6月末，中国债券市场托管余额107.7万亿元，居世界第二，市场规模较2015年初增长两倍。公司信用类债券托管余额达23.8万亿元，成为仅次于信贷市场的实体企业融资第二大渠道，融资成本也低于信贷等其他渠道。

东方金诚研究发展部分析师刘暮菡向《金融时报》记者表示，逐渐互联互通的债券市场将进一步丰富市场参与主体，从而更好发挥服务实体经济功能。对投资者而言，债市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将减少交易、结算等方面的各项成本。同时，未来债市定价市场化水平的提高和统一价格的形成，有助于更加丰富债券市场创新产品的推出，丰富可投资对象。另一方面，发行人利用债券融资的便利性提高，综合融资成本或有所降低，有助于债券市场更好发挥支持实体经济作用。

债市互联互通还有助于市场资金等要素流动，未来债券市场定价效率或显著提高。光大证券(25.390,0.54, 2.17%)首席固定收益分析师张旭认为，对机构投资者而言，互联互通降低了其开户、交易、清算、结算等环节的复杂度，拓展了多类资金在债券市场中的可及边界，促进了资金等要素自由流动。

值得一提的是，此次公告还拓展了部分银行可以在交易所债市开展的交易类型，由此前的“现券竞价”拓展到了“现券协议”。根据公告，两个债券市场实现互联互通的同时，国家开发银行和政策性银行、国有商业银行、股份制商业银行、城市商业银行、在华外资银行以及境内上市的其他银行，可以选择通过互联互通机制或者以直接开户的方式参与交易所债券市场现券协议交易。

分析人士认为，相较于“竞价交易”，“协议交易”更加适合银行这类大宗批发式机构，从而提高银行参与交易所市场的积极性。从品种上看，互联互通将提高信用债市场的流动性，目前公司债仅在交易所市场进行交易，预计互联互通后公司债的流动性会有所加强。

后续诸多细节规则仍待落地

如何将两个市场的“相关基础设施机构”连接起来，是实现互联互通的关键。

两个市场的相关基础设施机构包括交易性机构以及登记结算等机构。分析人士认为，此次互联互通是真正从交易到登记托管结算层面的实质性突破。不过，进一步的实施还需要等待更多的细则出炉，并且深入到债券市场的各个环节，如发行注册、登记托管、交易系统、结算清算、数据统计、监督执法等。

刘暮菡表示，两个市场互联互通涉及很多方面，需要多方的配合与协调，真正实现全方位互联互通尚需时日。一方面，债市互通需要顶层机制与架构的设计，需要相关法律制度的进一步完善；另一方面，上市与交易、信息披露、托管与结算等基础设施的互联互通需要一个建设的过程，以逐渐形成债券市场基础设施的趋同，增强可理解性与市场便利性。

南京银行(8.090, 0.24, 3.06%)资金运营中心金融市场研究部有关负责人向《金融时报》记者表示，上市银行已经参与交易所债券市场，但交易所市场债券交易量相对有限。相信随着市场的互联互通、市场监管的加强和统一以及相关配套设施的跟进，两个市场后续会逐步融合发展，为债券市场的健康发展打下坚实基础。